三七

说爱你只是黄粱一曲.

【文轩】天光 01-10

破镜重圆/狗血

顶流爱豆导师碗×回锅肉练习生盆

含祺鑫，翔霖

续篇《天光：重现》

宋亚轩没有想到再一次的相遇会是这样的场景。

出身于一个小公司的团体，虽说出道七年自己不过也才二十二岁，没有什么成就，也只是发过三首歌而已，平日的生活开销全靠打工，至少凭借着还不错的面孔能在酒吧里赚不少钱。

别多想，只是驻唱而已。

偶尔去演演电视剧，不过是男n号那种出现几个镜头的程度，片酬还比较可观，只不过盒饭是真的不好吃。

于是他被业内的一个朋友推荐去参加一档名叫《创造99》的选秀节目，据那位朋友所说，他进去一定能c位出道，一夜爆红，走向人生巅峰。

鬼才信。

但即便不信，宋亚轩也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和公司提交了申请，小公司没有人/权，就算想参加这种节目也没有资格，看宋亚轩有名额参加，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于是他拎着行李来到了厂区，开始为了最后的梦想拼搏一番。

……

1.#创造99 名单# hot

5.#创造99 导师阵容# hot

23.#宋亚轩刘耀文# new

@柚柚柚柚子V：不是吧不是吧这名单，鸭厂是真的决定好好搞选秀了吧。数了数一共就五个回锅肉，年纪最大也才23，秀粉又可以了呜呜呜呜呜。

@Reve·宋亚轩V：啊啊啊啊啊啊啊时隔不知道多少年我这个号终于有用了吗！小宋给我冲啊！c位出道球球了，辣鸡公司终于舍得放人了吗！大家看看我们小宋吧，日系少年人美歌甜，入股不亏，别让孩子去横店跑龙套了。

@创9吃瓜小组 V：姐妹们我来了，带你吃最一线的瓜，带你嗑超一线的糖，看清自己哥哥的真实面貌，宝藏男孩不能被埋没。

@晚晚：导师居然有刘耀文儿丁哥和马哥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疯了！风年女孩激情上线，感谢鸭厂爸爸让两人合体，期待子。

@鸭厂今天倒闭了吗：不是说刘耀文和宋亚轩以前有矛盾吗，两人碰一起还打架的那种，这都算队内霸凌了吧，小破公司也不管管。

……

宋亚轩躺在床上看着这乱七八糟的讨论，自嘲地笑了笑。

他刚刚结束自我初评的选档备采，选了个B，算是对自己实力的一种肯定，他跳舞不好，唱歌却是一等一的，希望三位导师能够手下留情一点，别去F就行。

只不过有刘耀文在，可能得是F班最后一个了吧。

作为参演选手，他得到的消息竟然比营销号还晚，明天就要收手机了，他很怕自己以前那些黑历史被扒出来，比如去酒吧驻唱，怕不是会被写成去酒吧陪-酒。

Anyway，反正自己过来也就混个脸熟，第一轮被淘汰之后去横店能有戏组要他。

刘耀文这个名字反复在他脑海中盘旋，导师应该会提前看过选手名单，他不相信他会看不见自己的名字。而且顶流爱豆这么忙，每天不是代言广告就是杂志拍戏，他又是因为什么才抽空接下这个通告。

反正不能是为了自己，宋亚轩翻了个白眼，刘耀文现在碰到自己，不给自己一拳已经很幸/运了。

舍友是三个男孩子，贺峻霖，严浩翔，张真源。前两位是一个公司的，最后一位是个人练习生，他们大概也就十七八岁，宋亚轩默默感叹岁月不饶人，听着他们讨论刚刚看到的热搜。

“那个……前辈……”张真源欲言又止。

宋亚轩隐约知道他要说什么，笑了笑：“说。”

“你和刘耀文前辈，不是真的关系不好吧……”

“你觉得呢？”宋亚轩反问他，其实自己和刘耀文的关系曾经挺好的，十二三岁进的公司，十五六岁一起出道，连初高中都是一所学校，每天放学刘耀文跨过大半个校区来看他做值日。

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发生改变的呢，无非就是感情与梦想的不兼容，小公司没法给到更好的资源，于是刘耀文就解约去了别的公司。

就这么简单。

大概算是关系不好吧。

几个小孩没敢说，岔开了话题继续憧憬着未来几个月的厂内生活，从练习室到舞台，从盒饭到歌曲，未来像是无限美好的，如同看不见尽头的云端一样，永远在发现新鲜事物。

也永远走不到头。

选管来收个人物品，游戏机电饭煲这种玩意儿装了满满一车，宋亚轩不懂为什么会有人带电饭煲来，只是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放了进去。

……

录制很快就开始了，如同传统选秀节目一般按公司入场，宋亚轩被排在后面，坐在待机室里无聊地绕着演出服上的带子。

“哥，紧张吗？”贺峻霖问他，宋亚轩摇摇头，报以一个微笑，拍拍他的肩“加油，我们A班见。”

其实是真没底，厉害的练习生太多了，他又没怎么经历过专业训练，连这次初舞台的排练都是靠业内朋友帮忙介绍的老师。

宋亚轩出场的时候坐席上有一阵小小的骚/动，环顾四周，还剩下没几个位置，基本都集中在下位圈，鞠了个躬走向96号位，手指交叉放在大/腿上，没想和身边的人打招呼。

刘耀文走出来的时候宋亚轩差点都睡着了，听见一阵欢呼，抬眼往登场的地方看了一眼，眼神直直与他相对。

草，这是什么破运气。

刘耀文也只是看了一下他而已，立马站在舞台中央，朝大家鞠了一躬。宋亚轩有些恍惚，他大概和刘耀文有三四年没见了，在此期间基本都是在各大社交媒体上看见他的身影，这样近距离的观感上来说，他确实是一个成熟男人了。

介绍了另外两位导师，三位坐定之后便开始了初舞台评审。宋亚轩坐在丁程鑫的左后方，他曾经跑过一个龙套，男主就是丁程鑫，对他的印象可能只有好看两个字，甚至好看遮住了他大部分的能力。

眼神总是无法集中在舞台上，像是磁铁一般，不断地移到刘耀文的方向，又不断地被主观拽回来集中于台上蹦跳着的练习生。

如他们所说，这届的练习生质量不错，能唱能跳的不少，顶尖水平不多。不过也能理解，一群十七八岁的孩子做到这个程度也属实不错。

A档给的不多，宋亚轩甚至觉得他们三个有点严苛，宋亚轩上台之间节目组叫停了一下，编导姐姐把马嘉祺和宋亚轩叫到一边，给他们讲了一下剧本。

综艺是有剧本的，第一期很少会有，但是自带话题的选手必须要利用好，他们会给人气选手布好一个故事线，事先会议的时候宋亚轩也大概知道自己的故事线会和刘耀文相关，虽然想反抗，但似乎毫无效果。

便也接受了。

不管是仇人也好cp也罢，之前不都经历过了吗？

继续开始录制，宋亚轩从后台走了个过场站到了舞台中央，刘耀文正在低头看他的资料，突然开口“这些年怎么尽跑龙套了？”

……

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吧。

宋亚轩没有慌，反正回答翻车了会被剪掉，回答出彩会被剪进去，又不是现场直播，于是说道“人各有命。”

刘耀文挑了挑眉，有点惊讶于这个答案，这么多年过去了宋亚轩依旧是那个说话带刺的少年，不过也挺好，娱乐圈太磨人棱角，带刺却不低俗，会是一个很好的人设。

反倒是马嘉祺那话问不出口，他只好硬着头皮装作翻了翻宋亚轩的简历，问他“你和耀文以前是一个团的？”

“是。”

这谁都知道。

“这次来参加这个节目是一个怎样的心态？”

“再试一次吧，说不定就见到黎明天光了呢？”

试试就逝世，宋亚轩表演到一半就知道自己可能B都不保，不是说自己太差，而是节目硬性难度比不上别人。

一曲结束，宋亚轩轻轻/喘着气，等着自己的评级。丁程鑫咬了咬嘴唇，有些纠结“你的嗓音条件很棒，不夸张的说是顶级vocal的水准，但舞蹈实在是差点意思。”

“不要因为公司没有老师就不练了，我们是选男团，不是选歌手。”刘耀文拿起话筒，直勾勾盯着宋亚轩，后者被盯得有些堂皇，点点头，半盯着地板，数上面的线。

刘耀文是故意的，但却觉得自己好像话说得太重。节目组让他俩保持一个‘仇人’的状态，从而在后期靠宋亚轩的实力一步一步缓和两人关系，但刘耀文清醒地知道，他做不到。

就像他放不下一样。

最后拿了个C，宋亚轩倒也松了口气。自己的实力差不多也就这个水平，要不是顶着回锅肉的头衔，可能连C都没有。去领了赞助商爸爸提供的训练服，厚厚一沓直接全丢进洗衣机里，滚筒带着花花绿绿的布料上下翻滚，宋亚轩看着有点犯困，跑去书桌继续看他的法/医秦明。

贺峻霖和严浩翔回来地时候就看见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的宋亚轩，洗手间洗衣机已洗好了衣服，布料贴在滚筒边上形成了一个奇奇怪怪的小滚筒形状。

“哥，醒醒，晾衣服了。”严浩翔上去摇了摇宋亚轩，正好瞥到他在看一段对尸体上蛆的描写，差点没吐出来。

宋亚轩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半眯着眼把衣服挂晾衣绳上，其他三个人已经开始打斗地主了，选管是同意他们打点桌游的，大概是知道没有手机活不下去。

门外探进来一个头喊着‘宋亚轩有人找你’，宋亚轩起身去了那人告诉的304练习室，推开门发现是丁程鑫。

“前辈……好。”

“不不不，我是你后辈啊。”丁程鑫有些慌张，让宋亚轩坐在地上，自己也盘腿坐下，“找你肯定是有点事儿的，我不清楚你以前和刘耀文儿有什么过节，但这次评C实在是抱歉。节目组也在耳返里说了要给你C，刘耀文本来的意思也是C，那我和马哥两个后辈肯定没什么能反驳的……”

“我知道。”宋亚轩朝他笑了笑，“C挺好的，我跳舞不行我自己知道，节目组有他们的剧本，我不排斥。”

“那就好。”丁程鑫松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加油吧。”

丁程鑫起身离开了，宋亚轩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扯出一丝笑容。说没有目标是假的，一共9个出道位，他想进，哪怕第九也行，参加完节目继续去驻唱也不太可能了，继续跑龙套还得继续吃鸡腿盒饭，他可顶不住，他不像刘耀文，只想着自己火，他希望大家可以一起迈向领奖台，一起鞠躬告诉大家，我们是最厉害的。

梦想很美好，节目还得录，第二天就是发布主题曲的日子，99个人集中在录影棚里看着大屏幕上的编舞老师版本，大概是为了平衡实力，并不是很难，但是很累，对唱跳要求极高。

宋亚轩有些心虚，就他这实力想进A班除非天天不睡觉。隐约觉得右前方有人盯着自己，目光炙热，不用想也知道是刘耀文，男人拿着话筒和台本似笑非笑地看着曾经的队友，觉得他这些年真的长大了。

不再是那个抱着他撒娇的少年，也不是那个接吻时学不会换气而满脸通红的小孩，刘耀文总觉得有些可惜，但更期待的是在顶峰相见。

拍摄结束后刘耀文就离开了，他还有通告要跑，没有时间耗在一个节目上。宋亚轩跟着张真源一起去了C班教室，会有专门的舞蹈老师来教他们跳舞，几位导师的作用只是来验收成果。宋亚轩学得很快，两小时教完一整首，他就已经能跟着音乐全部跳下来。

倒是贺峻霖，愁眉苦脸地拉着严浩翔直翻白眼，实在想不起来动作就凑过来问宋亚轩，一口一个宋哥让后者实在无法拒绝。

……

刘耀文坐在前往拍摄场地的保姆车上，正在看后面的工作安排。接这个通告纯粹是因为宋亚轩，如果还有别的理由的话，大概是想来和马哥丁哥拌两句嘴。

微博上还在讨论宋亚轩和自己的关系，站姐的返图已经出来了，宋亚轩穿着白色的训练服小细胳膊像是能被折断似的。他从小不爱吃饭，挑三拣四到最后倒是自己吃得多，也好在自己不是易胖体质，如今点外卖的时候也总想着不要香菜。

可自己明明是爱吃香菜的。

经纪人开口，问他要不要吃点什么，拍摄时间可能会比较长，刘耀文拒绝了，他看到一条微博评论，‘文轩不会真过吧，后来因为文哥离开了所以掰了，不然至于这么血海深仇吗’。

我站边你是真预言家。

刘耀文没想到这种事情都能被他们猜对，也只能说以前是自己不做人，年纪小非要去闯荡，闯倒是闯出来了，可是一走就是三四年，连句分手都没说就没了后文。

当然，没说分手也可以是装作异地了三四年，现在努努力或许还是有机会的不是吗。

整个工作时候状态就不对劲，满脑子都想着宋亚轩会不会不适应，能不能学得会，会不会记恨他。摄影师很失望，甚至有了想摔相机跑路的迹象，被经纪人拦了下来，好言好语说了几句，说是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你就想象前面站着你喜欢的人，朝他笑。”

喜欢的人。

宋亚轩。

咔嚓一声，摄影师还算满意的点点头，留下一句‘早点这样不就完事儿了’，剩刘耀文站在原地出神。

“文哥？”经纪人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刘耀文惊醒，朝他抱歉地笑了笑：“没事，有点累了，早点回去吧。”完事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他们那边是收手机的吧。”

经纪人想了想，点头。

“让他们把手机还给轩儿，让他自己注意点就行。他没手机会很难受的。”刘耀文眼底波澜不惊，经纪人才跟他半年，听见这个要求和称呼一时愣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回了句‘好’。

……

选管找到宋亚轩的时候，他正在练习室里练舞，他们一个宿舍的人都在，一秒一秒抠着动作，被叫出去的时候还在反省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刘pd让我把手机还给你，你看着点用，别被其他人发现了。”

宋亚轩一惊：“刘……耀文？”

选管点点头。

宋亚轩皱了皱眉，把手机还回去：“不行，这样对其他选手不公平。”

“小祖/宗，算我求你了，我不想被炒鱿鱼。”选管双手合十疯狂摇摆，宋亚轩皱了皱眉，最终还是接下了。

他究竟想干什么？要是想毁了自己干脆就直说，不用这么拐弯抹角地给自己开后门，本来就是来好好参加节目的，非要搞乱七八糟的事情，宋亚轩越想脑子越乱，拿着手机和充电线回了房间。

他把手机藏在抽屉里，选管们肯定都知道了这事儿，没有人会来查他的手机，现在就只要让同宿舍的其他三人不往外传，事情就解决了。

练习室人多眼杂，摄像机二十四小时开着收音，他们问宋亚轩发生了什么事情，后者摇摇头，继续训练。

知道之后他们也没说什么，发誓会守好秘密，还嘻嘻哈哈地上来问他能不能借他们看会儿微博。于是四个人大半夜挤在一起看宋亚轩翻微博，知道了某某选手以前打过架，某某选手骂过粉丝，某某选手学历造假，和宋亚轩刘耀文队内霸凌。

三个人一脸惊讶地看着陈年动图里宋亚轩拿食指指着刘耀文，刘耀文却拿手握住了他的食指，然后就结束了。虽然画质模糊但多少能看得出来两人之间的气氛并不好，下一秒确实可能打起来。宋亚轩没有解释什么，继续往下划着微博，没什么好解释的，确实当时差点打起来，但队内霸凌倒是不可能有，一群十七八岁的少年只会前一天晚上打架后一天早上和好。

天快亮的时候四个人终于爬上床准备稍微睡一会儿，宋亚轩面着墙壁，睁着眼毫无倦意。他依稀记得当年刘耀文背着书包跑到高中部坐在第一排桌子上看他擦黑板，从自己的位置里掏出八十多分的卷子嘲笑他菜自己都考了九十多；记得确认出道的那天晚上是怎样面对面傻笑了一晚上；也记得俩人睡一个房间里硬要把床拼在一起，晚上自己睡着害怕，就让他转过身来抱着自己睡；还记得……

记得刘耀文想解约时的愤怒，记得冬天在公司楼下吵架刘耀文怒气冲冲的眼神，记得他离开那晚的一夜未眠，记得置顶的聊天记录停在四年前的一月十五日。

没有表白，没有分手，一切都好像是顺理成章的在一起又顺理成章的分开，宋亚轩脑子乱得一团浆糊，点开微信后那个2016-01-15似是格外扎眼，手指颤抖地想要把它删掉，就像无数个这样的夜晚一样，却还是软了心。

就当是一种纪/念吧。

主题曲一共给了四天的练习时间，过后马上就要进行直拍和MV的拍摄，丝毫不留给练习生们喘息的机会。

宋亚轩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自己不过才睡了两个小时，把手机放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充电，冲了个澡，把换下来的衣服丢进洗衣机里，走到阳台上收自己的衣服。

没有叫醒其他三人，自己先去了练习室，练习室里空无一人，宋亚轩把上衣扎进裤子里，对着镜子抓了抓乱糟糟的发型，干脆懒得理他。

张真源站在走廊里都听得见宋亚轩那穿透力极强的声音，推门进去问了声早，两人一起练了没一会儿所有人便到齐了。编导老师说一会儿会有导师过来进行指导，在此之前就自己练。宋亚轩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说不上来不好在哪儿，却总觉得今天会遇到点儿什么糟心事儿。

果然，在刘耀文推门进来的一刹那，宋亚轩直接呆在原地。所有人都在鼓掌欢呼，宋亚轩知道自己又要被魔鬼剪辑剪成和刘耀文深仇大恨，轻叹了口气，跟着一起没有感情地鼓掌。

刘耀文在镜子前坐下，似笑非笑地环顾了一圈练习生们，最终把目光停留在了宋亚轩身上：“不用紧张，我就是来看看你们的进度。”

紧张个屁，老/子现在只想赶紧下课。宋亚轩在心底直翻白眼，果然刘耀文让他去C班不是没有理由的，夹带私货还和节目组的意愿对上了这是最骚的，避开了视线，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先和所有人一起跳了一遍，轻轻/喘着气看着刘耀文能说出什么批话。

就只是正常的指导，仿佛没有宋亚轩这个人一样，讲了几个需要注意的点，又示范了怎么找balance，宋亚轩恍惚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多想了，人家刘耀文可能根本就不在意自己在不在C班。

事实证明他错了，分组检查的时候四个人一组，刘耀文从头盯他盯到尾，弄得宋亚轩一时动作卡了壳，虽然马上接了回来，但还是觉得可能要被针对了。

“说一下问题吧，轩儿你不要紧张，现在就我一双眼睛盯着你你就这样，上了舞台那么多摄像机怎么办？”

轩……儿？

这下不仅是宋亚轩愣住了，其他所有练习生全部都愣住了，刘耀文像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转过头看向编导老师，询问她这段要不要剪掉重新录。

“不用不用，您继续——”编导姐姐开心还来不及，这是个大热话题，岂不是又能让节目上一次热搜。

宋亚轩无语，即使他这么多年这样叫自己叫习惯了，节目上毕竟还是师生关系，避嫌点比较好。

宋亚轩本来想嘀咕‘摄像机都没你吓人’，最后被自己硬生生咽了回去，点点头，盯着地板不去看他。

课是上完了，宋亚轩终于松了口气，靠墙坐在地上盯着镜子发呆，张真源跑过来蹲在他旁边，欲言又止。

“说。”

“轩哥，你和刘pd，真的关系不好吗？”

“嗯。”想都没想直接回答，谁想和他关系好，背叛情谊只想着自己远走高飞的人，不配得到他的温柔。

张真源没有多说什么，跑过去继续练习，倒是宋亚轩，跑到走廊尽头的洗手间搓了把脸，双手撑在洗手台上看着镜中糟糕的自己，重重叹了口气。

说好的重新出发呢？怎么又陷入那个名为刘耀文的泥潭中了。

……

刘耀文从F班出来的时候正值午饭时间，鸭厂准备的食堂菜品很丰盛，他拿着餐盘跑过去和丁程鑫马嘉祺坐在角落里，其他的学生也不敢靠近，基本都坐在靠中间的位置。

马嘉祺听说了刘耀文在C班的光荣事迹，没忍住嘲笑了半天，最后被丁程鑫一个爆栗打在脑门上才闭嘴。

“说习惯了，很难改的。”刘耀文这样回答。确实也是这样，他叫了他五六年的轩儿，即使有四年没见面，嘴上的习惯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回来的。

就像丁程鑫叫马哥一样，就算他比他大几个月，不也照样叫习惯了。

两人没有说话，默默扒着饭，微博上两家的粉丝在撕，一边说是你们的糊逼哥哥蹭热度，一边说是你们哥哥带节奏，一时闹出轩然大/波。宋亚轩的粉丝肯定没有刘耀文多，便也占了下风，刘耀文实在看不下去，联系了经纪人问他能不能发个澄清。

（发什么澄清，醒醒吧你，现在节目前期就靠你俩这关系带热度）

（但轩儿这样会影响他的路人盘，我想让他出道）

（少爷我求求你了，第一期播出去你再发行吗，我们还得跟节目组商量一下呢）

刘耀文没有回消息，翻了个白眼把手机扣在桌子上继续吃饭。

……

就寝之后宋亚轩看见了微博上的风向，自己的投票排名暂列第三，第一是严浩翔，第二是贺峻霖。路人盘是不可能有了，只能祈祷自己的为数不多的死忠能够多花点钱。自己粉丝依旧在和刘耀文粉丝吵架，吵来吵去不过就是因为那两张动图，没一个人猜得对，忽然觉得有些累了，盯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似是陷入了一片泥潭，使劲想往上爬，却会陷得更深，泥潭名为刘耀文，或是名为出道位，但不管怎样，他能做的，也只有做好自己，听天由命。

主题曲拍摄之前有两个环节，一个就是重新分班，还有一个是竞选C位，99个人在练习室拍了个人唱跳直拍，三位导师再重新分出A-F班。

宋亚轩发挥的很好，他确实也是上镜体质，平时练习可能还会出错，一到录制就展现地很完美，连张真源都说他可能真的要去A班了，还苟富贵勿相忘。

最终宋亚轩和严浩翔被提到A班，贺峻霖和张真源在B班，这个结果不意外，其他两位导师甚至还在刘耀文看都没看宋亚轩表演就直接脱口而出A班的时候翻了个白眼。

HELLO？双标不要太明显好吗。

ABC班都要有C位，B班是张真源，而A班的竞选就变得格外激烈，99个人坐在大礼堂里观看A班九个人的练习室直拍，投票选出最终的C位。宋亚轩对C位没什么渴求，倒是崔桓，坐在宋亚轩旁边的旁边，不断祈祷。

宋亚轩32票

严浩翔25票

崔桓12票

显而易见，C位属于宋亚轩。

严浩翔看了一眼身边嘟嘟囔囔的崔桓，实在没忍心拆穿他他从颜值上就比不过宋亚轩，但当他说出‘不就是靠巴结导师上/位吗，谁不可以’的时候，严浩翔差点一拳就上去了。

“你干嘛？”宋亚轩拦住他，他不是没听到那句逼/逼叨，但崔桓错了，他没看见刘耀文现在这个模样，活脱脱是来巴结他的。破例把手机还给他，让他进自己执教的C班，在课上直接叫昵称，宋亚轩不知道刘耀文还能干出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但他确实也挺希望崔桓去试试看巴结导师。

毕竟刘耀文不可能巴结地上，其他两位眼中只有彼此。

绝望吗。

严浩翔看了宋亚轩一眼，放下了手，刚想开口，被宋亚轩抢了话头“你去试试看巴结，巴结上了记得苟富贵勿相忘。”说完便转回身去，非要拉着严浩翔的手看手相，气得崔桓吹胡子瞪眼，敢怒不敢言。

……

录制主题曲的时候三位导师都来了现场，宋亚轩站在台侧整理领带，看见丁程鑫朝自己挥挥手，便走了过去。丁程鑫说刘耀文找他，宋亚轩直接一个白眼翻上天，真的是没完没了，当着这么多人面搞幺蛾子他脸皮厚自己可没这么厚脸皮。

“我能不去吗？”

“我觉得不能。”

认命地叹口气，宋亚轩朝刘耀文走过去，刘耀文正在和导演确认最后的升降台，看见宋亚轩过来了，转过头让他看监视器“你最后要上这个舞台，节点一会儿彩排会说，小心点，可能会有点不稳，别摔了。”说完，伸手绕过宋亚轩的脖颈，帮他按了按衣领。刘耀文比宋亚轩高不少，这样一个姿势很难不然宋亚轩脸红，他下意识挣脱开刘耀文的束缚，忽略了后者眼底的一丝阴沉。

“谢谢PD，我知道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宋亚轩大步离开，头也不回地朝贺峻霖他们走去，刘耀文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道阻且长。

主题曲的拍摄不是那么顺利，移动舞台很限制练习生们的发挥，跳了四五遍宋亚轩已经觉得体力有些跟不上，蹲在地上盯着地面发呆。严浩翔跑过来rua了两把他的头顶，蹲下来问他怎么了。

“没事，有点累。”

“你是不是有点低血糖啊，要不要我去问工作人员要颗糖。”

宋亚轩摆摆手，为了保存体力连话都不想说，刘耀文看着心疼，让身边的工作人员送一块巧克力上去。

“我不……谢谢。”看着工作人员真诚的眼神宋亚轩还是没能拒绝，拆开包装袋塞进嘴里，顿时觉得好了不少。

大家对ending其实都设计了很多动作，有疯狂wink的油腻型，有傻笑的憨憨型，像宋亚轩这种站着不动的人，无非就是懒得动和长得好看。显然，宋亚轩觉得自己是前者，反正也设计不出来出彩的动作，干脆站着算了。

拍摄结束之后宋亚轩直接跟着宿舍其他三个人回去了，一秒都没有多停留，他不想看到刘耀文那张脸，它承载了太多回忆，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但一次又一次找自己给自己开后门的意义在哪儿，宋亚轩没想通，或许也是不想想通，他怕想出来的答案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答案，一个PD，一个练习生，本就是天差地别，无法碰面的存在，他已经越了线，自己不能再被迫越线了。

他想靠自己红，而不是作为刘耀文曾经的队友。

刘耀文严重怀疑自己这张脸这些年是不是长崩了，甚至还逮着经纪人问了好久，逼得小经纪人疯狂点头差点叫上祖/宗了。既然没长崩那宋亚轩干嘛每次看见他都拼命逃，睡过同一张被褥就是这交情？

“我觉得你真的得收着点，毕竟当年是你抛下小宋的，现在跑过去追着人家，他没跟你翻旧账已经不错了。”丁程鑫靠在马嘉祺怀里玩着手机心不在焉地说，马嘉祺就任丁程鑫这么躺着，手还有事没事rua一下他毛茸茸的脑袋。

翻了个白眼内心大喊交/友不慎，刘耀文也不指望他俩能给自己什么实质性建议，无聊翻着手机思考应该怎么去缓和他和宋亚轩的关系。

然后没有思考出来。

本来就是他的PD，除了他还得负责另外98位选手，不可能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他身上，不然能被直接马上热搜。去厂里的时间也不长，基本都是拍摄或者指导，没事没理由往里面跑，那能见面的时间就更短了。再者，宋亚轩现在这样躲着自己，也不能霸王硬上弓地直接把人拉到小房间解释，他不可能听得进去。

那么能做的，只有用实际行动一点一点请求他原谅。

“所以说你俩没吵过架？”刘耀文托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随时随地撒狗粮的两人，他稍微听闻过一些这俩人惊为天人的爱情故事，大概就是顶流与顶流的相见吧。

一见钟情的那种。

刘耀文倒是很羡慕，自己跟宋亚轩属于那种玩着玩着就莫名其妙在一起，玩着玩着又莫名其妙分开，年纪尚小，连牵手都是偷偷摸/摸，半夜躲在被窝里打啵，只敢轻轻地单纯的吻上去，便像只偷了腥的猫，开心半天。

“废话，当然吵架。”丁程鑫抬眼看了看马嘉祺，“他当时拍一部戏从头到尾八场吻戏，真的现在说起来我都气，你看过剧本没有你就接，年度最佳新人演员开始拍烂片了？”

“我都说了——当时拿到剧本只有四分之一，看着挺正常就接了，谁知道后面四分之三那么可怕。”马嘉祺低下头拿手指捏了捏丁程鑫的鼻尖，“再说了，都是吻替，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抱抱呢！不行这事儿我是真生气。”

眼看着丁程鑫又要闹起来，刘耀文赶紧出来制止，他发誓以后自己再也不会问这对狗男男任何关于感情的问题。

……

厂内的气氛却还是很紧张焦灼，马上就是第一次公演，99位练习生选择自己的方向为vocal、dance还是rap，cover一首现有的歌曲，投票最高的一组有两万票的加成，票数最高的练习生会有四万票的加成，它可能会让原本在悬崖边的人起死回生，也可能会让原本在上/位圈的人直接登上顶峰。

宋亚轩想要这个机会，想要这六万票。

又一次的录制，一大早宋亚轩被选管叫起来准备录节目，在白色长袖外面套了一件属于A班的粉色短袖，一身上下全是赞助商爸爸的手笔，宋亚轩也不禁感叹有钱真好。

本来没想着化妆，但熬夜熬多了黑眼圈有点重，便被cody姐姐拉去上了个粉底，离录制开始还有一会儿，旁边几个男孩子在玩手心手背，没了手机之后几乎所有小游戏都被搬了出来，连石头剪刀布都能玩得津津有味，宋亚轩看了一会儿，觉得还挺有趣，拉着刚刚化完妆的张真源完了几局。

事实证明他就是菜，连玩个小游戏都能手背被打红，摆摆手说着不玩了不玩了，正好录制准备开始。

99名练习生按照班级次序排好，宋亚轩站在严浩翔旁边嘀咕刘耀文耍大牌来的这么慢，被隔墙有耳的崔桓听到耳中，变了味。

“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们PD，你真是好大的胆！”崔桓一脸怒气中带着鄙夷，居高临下地看着宋亚轩，宋亚轩没有回他，只是转过身问上面一排的张真源贺峻霖，一会儿要不要一起选dance组，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刘耀文从侧面走进来的时候迎接到了一阵欢呼，他微微鞠躬朝大家笑了笑，眼神停留在宋亚轩身上一秒，轻轻挑了挑眉。宋亚轩本来还在走神，一听见欢呼立马抬起头看着入场的方向，直直对上刘耀文轻佻的眼神。

……自己要是出不了道一定要提着刀取刘耀文首级挂于鸭厂大楼门口。

宋亚轩别过眼神盯着地板，被身边严浩翔拍了拍，才抬头望向站定的刘耀文。自己站在第一排不管怎么说都是最显眼的位置，要是被说什么PD讲话的时候不专心听不尊重人，那就完犊子了。

刘耀文一向公事公办，对着台本走完内容，来到了选歌环节，先是揭晓了公演曲目，本来四人就约定好要去dance组，《前夜》两个字映入眼帘的时候，彻底点爆了宋亚轩心中的小炮竹。站在身后的贺峻霖和张真源疯狂摇晃他的肩膀，表达自己对这首歌的喜爱。这首歌想选的人不少，宋亚轩开始怀疑会不会A班全跑去《前夜》了。

幸好的是只有宋亚轩和严浩翔去了《前夜》，崔桓去了隔壁dance组的《How Long》，正在环视其他90位练习生，看看选谁比较好。

这次规则很好玩，90位练习生每人有一次拒绝的机会，如果队长选到你但你不喜欢这首歌，就可以拒绝，下一个队长选你的时候就必须接受。好巧不巧，崔桓在宋亚轩前面一个，好巧不巧，崔桓选到了贺峻霖和张真源，好巧不巧，两人都拒绝了，好巧不巧，两人都进了《前夜》组。

大概是最默契的宿舍了吧，虽然没有暗箱操作但看起来确实像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宋亚轩不自觉眼神往侧面瞟，盯着刘耀文的侧颜第一反应是他居然这么高了。分别时虽然已经十七八岁，但还没有长定型，这么一看他不去篮球队可惜了，万一还能成为NBA明星选手呢。

大概是感受到灼热的目光，刘耀文回过头正好对上宋亚轩发呆的眼神，后者猛地反应过来，低下头，耳尖不受控制地漫上一层粉红，惹得刘耀文忍不住嘴角上扬轻笑一声。

《前夜》这一组7个人，两个A班两个B班一个C班两个D班，算是分布均匀而且没有F班会省力很多。刘耀文在打板结束后就被经纪人叫走了，大明星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对宋亚轩来说或许是一种庆幸。

七个人围在一起跟着剧本走流程，年纪最大的宋亚轩被推选为队长，后者也没有客气，接过了队长的徽章别在胸前，自动不参与C位竞选。倒是严浩翔和贺峻霖进行1v1的pk，从两人的solo来看，宋亚轩想投严浩翔，但没想到那小子临阵退缩说把c位留给贺峻霖。

？这是什么操作，你有事吗？

贺峻霖当然是很开心，说了好久的谢谢，郑重其事将C位的徽章别在胸前，回头看着严浩翔嘿嘿一笑，笑得后者一愣，拍拍他的肩让他好好干别辜负了这个C位。

这一幕被宋亚轩看在眼里，然后他就不惊喜且不惊讶的发现，只要个人练习，这俩人就一直缠一块儿。《前夜》这组没有大舞担，如果非要说的话，贺峻霖还能凑合凑合算个领头的，然而这个领头的不但不来帮助C班D班的可怜孩子，甚至还能上手教学，对不起是我宋亚轩没见过世面。

训练还算顺利，一共给了四天的准备时间，他们花了一整天没睡觉学完了一整首歌并且记住了走位队形，等着过几个小时再继续训练。宋亚轩回到宿舍洗了个澡，半靠在床上玩手机，这大半夜也没人会来串门，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看看最近的热搜和风向。

自己的粉丝依旧在和刘耀文的粉丝吵架，随着站姐拍的图和剧组内部传出去的小道消息，自己的粉丝倒是越来越多，有一群喊老公的，喊儿子的，这他都没意见，但是喊老婆女儿的是怎么回事，自己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就发生性转了？

宋亚轩不知道，宋亚轩不想知道。

翻着翻着翻到了橘子榜，宋亚轩地铁老人手机地看了半天橘子是什么意思，最后反应过来原来是集/资。

好好打字不好吗，不需要的键盘可以抠了给猫当球踢。

橘子榜上他赫然列在第一，比第二严浩翔高了7w多，他也不知道自己粉丝哪儿来的这么多钱，心底却还是涌上一阵温暖。努力总是会被看见的，只有更加努力才能配得上这些砸进来的钱，不然就全给鸭厂修公司大楼去了。

“轩哥，每天PD要来上课，刚刚选管姐姐说的。”底下的张真源朝他喊了一声，宋亚轩闷闷地应下，又开始盘算着怎么才能更加冷漠一点，早点逃离文轩捆绑这个事情。

宋亚轩没睡几个小时就被叫出来开会，迷迷糊糊坐在会议室里的时候才发现只有他一个人，面对三四个编导老师。第六感告诉他不是什么好事，却还是面带微笑地等着他们开口。

“亚轩啊，进厂也有一段时间了吧。手机也给你了，你应该看到外界对你的评价和你的成绩了。今天没什么事，就是来讨论一下你/的/人设和故事线。”

人气选手都会有人设和故事线的，这会更加迅速地让新观众记住你，也会让粉丝更有力量地为他应援。给到宋亚轩的关键词是‘逆袭’，很写实很符合他现在的处境，他不知道现在橘子第一里面有没有动过手脚，但那个饺子榜可以说是纯透明公开，或许也真的是自己的努力被大家发现了。

故事线大概就是对其他年纪小的弟弟的扶持，牺牲自己的练习时间来帮助他们提高，夜深人静的时候再自己一个人加练。不是什么很离谱的故事线，宋亚轩勉强可以接受，自己基本天天都会练到很晚，睡眠时间严重不足也导致他黑眼圈越来越重。

“还有就是，我们会利用一下你和耀文的关系搞一点热搜，会适可而止的你放心，我们也只是需要一点热度，谅解一下。”

那还能不谅解吗……宋亚轩默默吐槽着，却还是点了点头。资本有资本的考量，练习生也有练习生的梦想，如果能够双赢的话岂不是最好的结果。

才早上七点多钟，整个厂内都沉浸在睡眠状态，宋亚轩跑去声乐教室吼了两嗓子当做开嗓，去食堂拿了个包子，一边走一边啃。大门肯定是不敢出的，外面蹲着乌压压一片站姐，宋亚轩也搞不懂为什么她们可以24小时不休息地一直蹲在这里，乐此不疲，只是拍照还好，有些还会上手，逼得鸭厂派了好几个保/镖来护着他们。

贺峻霖起床的时候发现宋亚轩不见了，不用想也知道又偷偷摸/摸去练习，感叹了一声实力没人家好也没人家努力，他不做C位谁做C位。没记错的话主题曲MV应该是今天发布，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蹭上一个镜头，没有ending有个舞蹈镜头也行啊。

全部集中在练习室的时候已经将近九点了，宋亚轩已经练了一轮，正在轻轻/喘着气，看见他们进来，笑了笑算是打招呼。不知道导师什么时候来检查，宋亚轩就只知道录了这么久都没见过其他两位导师几面，天天除了刘耀文就是刘耀文，真的是命中渡不过的劫。

数着拍子练了几遍，感觉差不多了就开始跟着音乐跳，最开始几遍只是为了跳熟，将动作刻在骨子里，七遍为一轮，整一轮跳下来，直接被钉在了地板上起都起不来。

宋亚轩坐在地上，看着七倒八歪的队员，决定当一次魔鬼队长：“休息五分钟我们来扣动作了，要在刘耀文儿来之前呈现一个差不多的舞蹈。”

众人愣了一下，严浩翔小心翼翼地开口：“轩哥，直接叫PD大名，不太好吧……”

……

日，叫习惯了没反应过来。

宋亚轩皮笑肉不笑地嘿嘿了两下，转过头去问随身PD：“这段别剪进去。”

“好……好的。”宋亚轩的随身PD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小姑娘，现在正战战兢兢地在厚厚的笔记本上记下一笔，心里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可能不适合这一行。

小插曲一晃就过去了，抠动作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了C位大舞担贺峻霖来进行，一二三四五六七八这种东西大概听得都能耳朵起茧，练习室的门突然被推开的时候，七双眼睛齐刷刷往那儿一瞥。

刘耀文推门走了进来，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左手拿着一个文件夹，抬起右手朝他们挥了挥。宋亚轩只是瞥了一眼便迅速低下头，好死不死停住的位置是他的part，站在最前面看着刘耀文信步走到他们面前，朝他勾了勾唇角。

……谢谢您，长着张好看的脸不是用来干这种事情的好吗。

“来一遍吧，我看看。”

宋亚轩跳得很卖力，他跳的是主唱位，很多次都是站在C位，往前看便直直地盯上刘耀文，对方的视线过分灼热使他迅速将视线转移到镜中的自己，看着差点崩/盘的表情管理，觉得自己还是真的练习不够。

一曲结束，刘耀文鼓了鼓掌，没有说任何夸奖的话语，直接开始点出问题，包括但不限于跳得不够整齐，wАVe太僵硬，眼神太飘忽，走位太偏等等，轮到宋亚轩的时候，却突然顿了一下，眼神一沉。

“你是dance组的，不唱歌，所以舞蹈跳不好就多练，十遍不行就二十遍，要对得起那些喜欢你/的/人。还有，眼神坚定一点，表情管理好好练习。”

字字诛心。张真源抬手拍了拍宋亚轩的背脊让他放宽心，宋亚轩倒是无所谓，刘耀文说的句句属实，他如果不尽力做到最好，又怎么对得起那些奶票。

“谢谢PD，辛苦了。”宋亚轩带头朝刘耀文鞠躬，目送着他出了教室，众人一下子炸开了锅。

张真源拍拍他的背：“别太在意，他就是说话重了点。”

“你很棒了，还天天帮我们。”C班的小朋友附和。

宋亚轩摇摇头，朝他们笑了笑：“我知道，我是做的不够好，所以我们今天凌晨三/点前不准回去，都给我好好练。”

……苦叫连天，张真源轻轻打了自己的嘴一巴掌，觉得就不该说那话。

导致了其他组的练习生回宿舍的时候站姐都在问宋亚轩呢严浩翔呢贺峻霖呢张真源呢，练习生也很无奈，撂下一句‘宋老师太可怕了’一溜烟跑去小卖部买泡面。

大后天就要上舞台了，宋亚轩没有心情管主题曲MV发没发布，第一期正片什么时候上线，他只想知道自己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做得更好。舞蹈老师已经回去休息了，宋亚轩抱着个平板看原版练习室，贺峻霖凑过来悄悄问他能不能借用一下他的手机，他们三个想看看主题曲MV，欣然答应。他所有的社交软件都有密码锁，也不怕他们能开的开，据说录完公演舞台的第二天他们要去大礼堂看第一期正片，而全网也同步上线。

大概要经历人生中第二次上热搜了吧。

满打满算就睡了三四个小时，宋亚轩蜷缩在练习室的角落拿了件外套算是被子，空调太冷了睡得也不踏实，迷迷糊糊间被来换录像带的工作人员吵醒。

“你回去睡吧，现在才六点多。”摄像老师也是看他太拼命，有些不忍心。

宋亚轩摇摇头，既然睡不着就去走走，拿着个手抓饼在大楼里晃荡，隐约看见入口处堵着一群扛着大炮的女孩子。突然心生怜悯，她们可能在这儿等了一晚上就为了拍两张照，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迈步走出大门。尖叫声突然席卷了四周，宋亚轩朝她们笑笑，她们也很自觉的只是保持着距离拍照。不断有女孩喊着‘早点睡觉’‘好好吃饭’‘注意身体’，宋亚轩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看着她们，眼睛亮亮的，像是初生的小鹿。

“你们也好好睡觉好好吃饭注意身体，我十二点没出来的话基本上就在练习室睡了，不用等我，平时我也不出这个门，你们如果想蹲的话蹲一下早上的上班就行了。太累了，好好休息，一公记得来给我们组投票，赶紧回去休息吧，我马上又进去了。”

看着这些女孩子，宋亚轩才有了自己有粉丝的实感，他总是不相信自己一个小糊爱豆怎么会受到这么多人的喜爱，明明长得不好看实力也不咋地。

别不是那几次热搜带起来的吧，那他是不是还得感谢刘耀文？

感谢个鬼，他什么时候能滚蛋。

提前一天去现场彩排，顺便试了一下服装，简简单单的黑色T恤，领口有点低，脖子上挂了条链子一瞬间有了那味儿。没有布景，只是给摄像机一个走位流程让他们好拍摄，七个人站上了舞台，宋亚轩长舒一口气，熟悉着摄像机。自己出道那会儿没有这么好的舞台，基本都是商演活动，只需要看着台下就可以，他有点紧张，害怕一会儿抓不到镜头，又要被刘耀文这个杀千刀的教育。

台下三个导师盯着显示器，马嘉祺勾着丁程鑫的肩，转过头看着目不转睛盯着台上的刘耀文，满脑子都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当年好好把话说开了现在不就屁事没有，非要这样，搞得他俩夹在中间的很难做人。

“这组怎么样，你去上课的时候。”

“挺好的，三个C班D班跳的也还行。”

“得了吧，听说你把轩哥教育了一顿，人家编导姐姐都跟我说了，让我引以为戒。”丁程鑫啧啧两声，转过头看向舞台。刘耀文没有说话，他觉得宋亚轩可以理解他的话中话，也觉得他会接受并努力执行。

宋亚轩是目前的奶票第一，远远高于第二严浩翔，有多大荣耀就要有多大努力，宋亚轩的舞蹈实力怎么样他心知肚明，毕竟自己当年出来的时候那实力也令人堪忧，但上次去检查的时候却根本不输于舞担的贺峻霖，可想而知他花了多少努力。第一就要有第一的样子，要对得起这些真金白银，要德配位，谁也不希望最后成团了C位是一个没有实力的人。

而他可以做的，不是去开后门让鸭厂给他出道位，不是去潜入应援会给他砸钱，而是帮他铺满鲜花，在远处等他披荆斩棘。自己能不能火可能靠很多因素，但自己火了之后能不能让人认下来，就只能纯靠自己的努力和实力。

金钱可以使人闭嘴，实力同样可以。

彩排的时候还是出现了很多问题，刘耀文闭了嘴，让其他两人来点评，问题基本出现在C班和D班的练习生身上，丁程鑫作为一个会做人会看眼色的当红艺人，接过马嘉祺的话夸了一下宋亚轩，并且问了一下他是不是没休息好。

“没有没有，对不起我会打起精神的。”宋亚轩频频鞠躬道歉，搞得丁程鑫一时也堂皇起来，赶紧说明了自己的意思并让他好好休息，这一组便下了场。

真的来到了录制的这一天，宋亚轩实打实地开始紧张，刘海上接了几缕红发，妆面比较重，估计也是为了拍出来好看，他靠在为九十九个人准备的候机室台阶上，看显示屏里的工作人员调试机器。张真源走进来坐在他旁边，不停地嘟囔着紧张、一会儿挑错了怎么办。

“那就错了呗，躺平任嘲。”宋亚轩倒是看得很开，“反正现在没事就想想动作呗，上了台记得看摄像机。”

“知道了知道了，你都说了多少遍了。”张真源嫌他烦，窸窸窣窣开始脑子内过动作，宋亚轩倒也不生气，放空自己，希望现场观众可以宠幸一下他们组，让几个孩子都能免于第一轮淘汰。

《How Long》组就坐在《前夜》组前面，崔桓转过头问宋亚轩你们组准备的怎么样了，他们组可是稳稳地能拿第一，被宋亚轩一个白眼翻回去，旁边严浩翔赶紧接话告诉他不要白日做梦，气得崔桓哼了一声，转过去不理他们。

录制等了很久才开始，一共有14组，现在是十一点，保守估计也得录到凌晨四五点，宋亚轩只希望自己不要猝死过去，因为录完之后有几天的休息时间，可以把觉给补回来。

每个大组别都是一起录的，先是vocal组，其次是rap组，最后是dance组。宋亚轩怀疑节目组是不是针对他们，熬到越晚越没有力气，连喘口气心脏都是疼的，还得雪上加霜地跳舞，是不是觉得他们一个个命大。

但安排总归是安排，不喜欢也得执行，通过显示屏看到镜头里的刘耀文，宋亚轩恍惚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心脏猛地跳了一下，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那群小姑娘老公也不是白叫的，要是他不作死，自己说不定应该还和他在一起吧。

可是这种事情是可以被原谅的吗，说好的一起登上领奖台，自己却先迈了一步坐上直达扶梯，享受着功名利禄的时候，还会不会记得那个连饭都快吃不起的曾经的朋友。

下了台之后三位导师坐在后台的小房间里看现场转播，导师的反应只会剪进去很小一段，舞台还没开始，便闲聊了起来。马嘉祺说自己很期待有一组vocal，当时去上课的时候有被惊艳到，丁程鑫只负责dance组别，虽然很想说最期待《前夜》组，但感觉得给刘耀文留点话，于是就随便说了一组。刘耀文其实是负责三个rap组的，然后硬生生从丁程鑫手里抢过来一个《前夜》组，他也无条件地选择了他们，理由非常公平公正，因为他们配置最高，完成度最好。

丁程鑫和马嘉祺交换了一个i know的眼神，听着现场导演喊3,2,1，第一个舞台正式开始。

五组vocal录制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了，导演组忙着给演职人员以及观众分发盒饭，宋亚轩看着盒中的大鸡腿，夹给了张真源。

“嗯？哥你不吃吗？”张真源大大的眼睛大大的问号，宋亚轩摇摇头“你吃吧，后面应该还有一顿，我怕吃多了跳不动。”

随身PD在门口喊宋亚轩，后者迅速扒了两口饭把盖子盖上丢到垃/圾袋里，跟在她后面问她怎么了。

“你去了就知道了。”说完，敲了敲一间房间的门。来开门的是马嘉祺，他招呼宋亚轩进来，后者一愣，看见坐在里面玩手机的刘耀文，迟疑了。

“赶紧进来吧，免得一会儿被看到又要被嚼舌根。”说完，一把把宋亚轩拉进来，趁他没注意关了门。

摄像大哥不在，房间里只有这四个人，丁程鑫正在戳他的奶茶，看见宋亚轩进来了，把手上的东西放在凳子上，拿起袋子里的一杯奶茶递给他“喏，给你的，耀文说你喜欢喝这个。”

中杯椰果奶茶加布丁。宋亚轩一向不喜欢花里胡哨稀奇古怪的口味，小时候也是没钱，每次只能喝得起九块钱的基础奶茶，他又不爱嚼珍珠，嫌腮帮子疼，每次就买一杯椰果奶茶或者布丁奶茶两个人分着喝。沉在最底下吸不上了的椰果永远属于宋亚轩，而这种奶茶味道，也永远地印在了他的记忆中。

突然有点想哭，原来他都还记得，宋亚轩看向刘耀文的方向，他正在刷微博，头也没回一下，仿佛刚刚的感慨都是他的自我感动。谢过丁程鑫，站在后面戳开来喝了一口，很普通的味道，却喝出了清甜与苦涩的交织，宋亚轩轻叹了一口气，默默地一口又一口喝着，看向了刘耀文手里的那杯。

美式咖啡。

工作一定很累吧，每次都是抽空跑过来参加录制，一录完又马上赶去下一个行程，周而复始。宋亚轩感觉自己在这儿待得时间有点长，左右看了看，把奶茶放在一边“丁哥、马哥，我先回去了，奶茶我就不带过去了，你们……”他的视线瞥向了角落里的刘耀文“你们扔了吧。”说完便拉开门走了出去，留下面面相觑叹气的两人，和心沉到海底的刘耀文。

明明都这样了，都宁愿扔了不给自己，刘耀文指责自己是何苦呢，早个三四年好好说明白了不就完事了吗，现在自己一次次把最好的都给宋亚轩，对方却油盐不进地一次次拒之门外，让他毫无对策。

……

凌晨三/点多的时候，终于轮到了《前夜》组录制，台下的粉丝也等得有些疲倦，一个个靠在座位上怀疑人生。宋亚轩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调整了一下耳返，深呼一口气甩了甩手臂，炙热的目光盯着上台的入口，给自己加油打气。

“大家好，我是《前夜》组的队长，宋亚轩。”宋亚轩淡淡微笑着朝台下鞠了一躬，立马引发了一阵尖叫。

“亚轩觉得这次的选曲怎么样？训练起来辛苦吗？”刘耀文这次倒是收住了自己，摆着职业微笑，侧过头来问宋亚轩。

“因为舞蹈比较难，我们也花了很多时间去练习，某人过于吹毛求疵所以导致我们整个团队都特别吹毛求疵，也希望大家能喜欢这个舞台，为我们多多投票。”

某人。

刘耀文自知被cue，赶紧结束这个话题，下了台还被丁程鑫狠狠嘲笑了一番，挖坑不成反被坑，要不是对方是自己前‘老婆’，刘耀文早就翻了脸。

舞台布景看起来就很贵，加上两侧飘来的干冰显得更加帅气，随着耳返里导演的倒数，舞台正式开始。眼神突变，多台摄像机不断切换着红灯，宋亚轩几乎是用着肌肉记忆在跳舞，每一个镜头都精准抓到，在自己part的时候特地加了一些小动作和微表情。尾音降落，余音未散，混杂着台下的尖叫声，宋亚轩指挥七个人朝台下鞠了一躬，跟着工作人员来到后台的小房间，等待成绩的发布。

七个人坐成一排，紧紧盯着显示屏等待结果公开，宋亚轩坐在最右边，张真源紧紧攥着他的手，不停地嘟囔着好/紧张，前者轻轻拿另一只手附在手背上轻轻安抚他，成绩猝不及防的跳了出来。

倒数三位是C班和D班的朋友，第四名的张真源获得114票，第三名严浩翔获得133票，而第二名属于宋亚轩，一共获得了156票。大家松了口气，宋亚轩安慰张真源说已经很棒了，后者也丝毫没有难过，期待着第一名的贺峻霖能拿多少票。

第一名贺峻霖？

居然还卖个关子，宋亚轩轻轻翻了个白眼笑出声，带头鼓掌做了结束语打板停止录制。

……

结果还是要公布的，全部录制结束后99位练习生来到一块巨大的空地，按组别站好等待结果发布。刘耀文带着提词卡走了进来，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公布结果。首先是vocal组，没什么意外马嘉祺看好的那一组得到了第一，rap组的第一爆了冷门，一拖六直接拖起来了，而dance组……

还有两组数据没有公布，《前夜》和《How Long》组，而《前夜》暂列第一。

“采访一下崔桓练习生，你觉得你们能得第一吗？”

“当然能！”崔桓丝毫没有犹豫，“和对面竞争的话我们简直完爆他们。”

刘耀文没忍住笑出声，又问宋亚轩“你觉得你们能保持住这个第一吗？”

“我觉得可以，相信贺老师。”宋亚轩回过头笑着看向贺峻霖，贺峻霖连连摆手，“我希望我们组可以拿到第一，第一轮淘汰之后全员幸存。”

“好，那我们来看一下《前夜》组和《How Long》组的成绩。”

大屏幕上停了三秒，《前夜》组稳稳地停在了第一，比第二高出将近五十票，而第一名的贺峻霖直接以173获得全场最高票数，额外获得四万票。

刘耀文站在旁边看着这群少年蹦跳着拥抱在一起，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笑容。

青春还没有结束，不如抓/住尾巴再拼一次。

结束后宋亚轩想起来自己有东西落在导师们的房间，折回去拿的时候余光瞥到了垃/圾袋里的空杯子，百香果，杨枝甘露和……

椰果奶茶。

录完一公的第二天，全体成员就被召集到了大礼堂观看第一期正片。第一期是一半的练习生表演，还有一半会放在第二期。宋亚轩极其希望自己被放在第二期，毕竟能晚点被撕就晚点被撕，第一轮投票好像是大后天结束，那他至少还能保一轮。

很可惜，他被放在了最后一个，只有看了录像宋亚轩才知道，当时刘耀文盯着他的目光是有多炙热，对话那里，后期还特意剪出了空档吊起观众的心，对宋亚轩来说，无疑是公开处刑。

“说句实话，哥，这个C是不是节目组要求他们给的？”贺峻霖坐在一旁捂住麦克风小声问他。

宋亚轩摇摇头：“我这个表演也就值个C。”

他没说假话，当时没训练几天就来参加节目，体力各方面都没练上去，个人solo完一整首歌曲难免会累。至于刘耀文那点小心思，宋亚轩轻哼一声，懒得去理。

回宿舍直接倒头就睡，宋亚轩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挣扎着想要起身，却似是被什么物体封印住一样，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好像是鬼压床，宋亚轩想起很久之前看过的不正规科普，缓慢地转动眼球，逐渐恢复了意识。

“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贺峻霖站在底下仰着头问宋亚轩，后者摇摇头，说了句没事，问他是不是在叫自己。

“选管姐姐让你去一趟316，你还是赶紧去吧。”

316？怎么记得那里是一个杂物间，谁没事叫他到哪儿去，怕不是准备暗杀他吧。宋亚轩被自己的想法吓得浑身一颤，翻下床去卫生间里洗了把脸。

一路上遇到了很多从小卖部回来的练习生，宋亚轩微笑着回了他们的打招呼，电梯下来就是316。阴森的气息突然笼罩了四周，宋亚轩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唾沫，随时准备看见有刀就跑。

轻叩门板，里面响起了一声熟悉的声音，宋亚轩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推开门走了进去。四目相对，宋亚轩下意识想逃，被刘耀文一声叫了回来“如果你想被看见的话就跑吧。”

日，这是把自己直接逼到了悬崖上。

宋亚轩走进杂物间反手关上了门，杂物间不小，架子上堆放着多余的练习服以及一些有的没的，灯光有些昏暗，刘耀文被顶光照射着，睫毛在下眼睑产生了细密的影子，他穿着休闲服，脸上干干净净看起来也不像是过来录节目的。

“你叫我过来干什么？”宋亚轩握了握拳头，紧张使他微微抬高了声音。

“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聊一聊吗，我还有半小时就要去录后采，希望我们可以把事情聊明白。”

“呵？聊明白？”宋亚轩这下有了底气，不屑地撇过头，“四年了，你觉得半个小时就能聊明白？而且，我不想和你聊，你也别再来找我了。”

眼看宋亚轩准备转身离去，刘耀文抬高声音：“难道你不想知道我当年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现在要接这个通告？”

宋亚轩愣了，停下脚步转过身默默看着刘耀文，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当时我们公司和我现在的公司签了协议，把我送过去培训两个月，如果成功的话，我就签到那个公司底下，我们的公司每个月就会收到一笔钱。”刘耀文强调了我们公司，怪不得他一直都没有正式地退/队，宋亚轩突然松了口气，刘耀文继续说，“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我们公司还没有倒闭，每个月可以给你发的起底薪。”

“我去到现在这家公司之后待遇并不好，刚开始只能帮前辈伴舞，被一个导演看中之后才演了第一部戏，才开始被人知道。我的通告全部都是对方找到我让我出演，我的团队没有资格帮我自荐找资源，你知道吗，我无数次想放弃，却因为一个人而抗了下来。”

“是你。”

刘耀文盯着宋亚轩，目光灼热，后者垂下眼眸，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我们说好的，要一起携手重见天光，我只是想帮你先探路，等我找到正道的时候，再把你拉过来，一起走向顶峰。”

“我不舍得让你受那些挫折。”

最后一句出来的时候，宋亚轩忽然就忍不住了，湿/润的液体满上眼眶，他抬起头，努力将泪水憋回去，却是徒劳，泪滴顺着脸颊滑下，滴在了地上，消失在脖颈深处。刘耀文有点慌张，从兜里翻出一张纸巾递给他，被他一把拍掉。

“但是…但是你知道吗刘耀文儿…我这些年也饱受挫折…在酒吧驻唱…被人骚扰…在横店跑龙套…一、一天就拿那么几百块，住宿还得我自己出钱，风吹日晒，摸爬滚打，脏活累活都得我/干。我比你轻松吗？你摸着良心说！我比你轻松吗？”

宋亚轩吸了吸鼻子，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泪水：“你是辛苦，我知道，每天睡不了几个小时，一场接着一场的通告，但你有钱啊！我呢？进厂之前卡里还剩两千，提前退掉出租屋还赔了一千五的违约金，要不是剧组包盒饭我/干嘛要去做这种苦力活，你知道吗，丁程鑫那部校园剧我是他同学，一句话没有在冬天穿着夏季校服当背景板，他有经纪人递羽绒服，我只有做高抬腿暖身的份；去年的一部古装剧，我是男主的侍卫，上山下海还要做陪练，每天衣服脱下来都往下滴水，到后面洗的衣服都干不了，只能去隔壁房间借别人的衣服穿，还有……”

“你想说什么？”刘耀文眉头紧皱，他不知道这些年宋亚轩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小破公司真的是一点资源都不给，当年就不该自己孤身一人离开，他对不起宋亚轩，但时光不可能倒退，只能在未来花更多的时间去弥补。

宋亚轩喘了半天的气终于缓了过来：“我只想说，我们都过的如此艰难，便抵消了，但你欠我一句再见，一句分手。”

“我们在一起过吗？”

这句话传到宋亚轩耳中的时候，差点没直接撅过去。在一起过吗？那么多年搂搂抱抱卿卿我我难道都是假的？

在一拳垂向渣男的脸的时候，刘耀文一把抓/住，朝他微微一笑：“既然没跟你表过白，那就再给我一次重新追你吧。”

……

嗯？

宋亚轩感觉自己脑内炸了一片烟花，他是真没想到刘耀文会说出这种话，本来渣男两字儿都卡在嗓子眼了，硬生生被堵回去。面颊不受控制地泛上两层红晕，拳头还被刘耀文宽大的手掌握住，温热通过感受器直至神经中枢，令大脑中的神经一跳，心脏重重一蹦。

这是什么感觉？

宋亚轩被自己可怕的意识吓到，赶紧收回拳头，低下头不敢直视刘耀文。其实他已经原谅刘耀文了，在推开门的那一瞬间，他至少心里是有他的，这也就足够了。

“那就……看你的表现了。”宋亚轩昂起头有些傲娇，“我很难追的，别中途放弃哦，这样一点都不男人。”

……

宋亚轩是飘着回到宿舍的，室友问他怎么了也只是笑笑不说话，说晚上一起看首播。

这种事情当然得偷摸着来，凌晨一点多确定大家都睡了，四个人窝在房间角落盯着小小的手机屏幕，开着弹幕看广大网友稀奇古怪的反应。

有刷选手名字的，有刷导师名字的，有刷时间的。先是各个公司的进场，贺峻霖和严浩翔一起进场的时候弹幕噼里啪啦开始刷翔霖，宋亚轩转头看了一眼当事两人，发现他们正勾肩搭背地盯着对方憋不住笑。

fine。

张真源入场的时候弹幕瞬间增多，基本都在安利他。宋亚轩算是最后几个出场的，刚从侧面走出来，一条弹幕抓/住了他的眼球。

（新一代bking来了）

怕不是有什么误解。宋亚轩承认那他他的表情不太美妙，主要是因为等太久困了，刚刚吃饱饭血液往胃里蹿，在后台差点没睡着。

主要的话题点在于刘耀文和宋亚轩这对老队员身上，被放在正片最后一个也是吊足了观众胃口，宋亚轩有点不想再看到刘耀文这张脸，把手机丢给贺峻霖，自己挪到旁边玩T恤边。旁边传来他和刘耀文对话的声音，只希望弹幕里不要骂的那么惨。还是忍不住凑过去看了一眼，基本都是夸他实力的弹幕，以至于给他C的时候满屏都是问号。

啧，就说吧，刘耀文得是知道自己教C班才把自己弄进去的。

片尾有实时的排名情况，宋亚轩是第一，严浩翔和贺峻霖分别是第五和第九，张真源是第十。都还在上/位圈，一起出道的概率是非常大的，宋亚轩突然很想感谢一下他的几位室友，自己本来就是慢热的性格，要是遇见崔桓这样的作精岂不是倒霉。

至于刘耀文，他爱怎么来怎么来，反正大明星也得对恋爱禁止条例有点自知之明，总不希望双方因为恋爱被发现而失去宝贵的通告资源吧。

宋亚轩觉得刘耀文说要追自己也可能只是说说而已，三四天过去了连个人影也没看见，不过大明星确实也是忙，现在没有拍摄任务也不会踏进这座厂一步。

日子开始变得无聊起来，节目进程就很奇怪，公演的时候紧凑到猝死，结束后空白期长的要命，大概是要等第二期播出之后投票截止再录下一期排名公布。

凑到隔壁宿舍玩狼人杀，宋亚轩挺菜的，但也就图个开心，顺带消磨时间。一会儿要去拍什么衍生节目，随身PD说的时候他没听明白，也懒得听明白，到时候跟着去说什么做什么就完事儿了，现在节目组靠他带热度，自然会给他设定好一个人设。

一拍就是好几个小时，宋亚轩现在只想回去躺在床上玩几局消消乐，烈日底下晒得人发晕，为了减肥中午没吃饭的副作用好像渐渐翻了上来，他站在张真源旁边，确定镜头切不到自己，扶上了他的肩，后者也被突然一下触摸吓得一跳，转头见宋亚轩不对劲的脸色，立马扶住他。

“没事吧。”

“没事，低血糖而已，应该快录完了，你让我撑一下。”宋亚轩声音有些虚弱，却还是强打精神站直身体，用力眨了眨眼睛，眼前的物体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终于在导演喊cut的瞬间软了腿。

眼前一片漆黑，宋亚轩分不明晰四周的方向，只感觉有人扶着他，说着去休息一下。逐渐恢复了视力，宋亚轩看见四周围过来的工作人员，抱歉地笑了笑，用力起身“能给我一块巧克力吗？”

算是小插曲，回到宿舍宋亚轩洗了个澡，在其他三名舍友的强力说教下，被拖去食堂吃了点水果。有任务的时候消耗的体力大，他不会特地去节食，但一停下来每天都无聊地像个憨批，在厂里闲逛没事干，不少吃一点马上就胖上去了。

“你说宋亚轩是不是真的跟PD有一腿啊，怎么这么皇。”

“我上次看见选管姐姐去他们宿舍门口喊宋亚轩，他出来之后上了电梯，也不知道去哪儿。”

“他们组第一是不是被动过手脚啊，怎么可能，崔哥的那组明明更好啊。”

“就是，我们崔哥的舞蹈可比某皇好太多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楼道一侧传来，宋亚轩一边上楼梯一边听得越发明晰，直到那群人里有人诶了两声，他们才转过头齐刷刷看着宋亚轩，笑得尴尬。

宋亚轩懒得理他们，径直回了自己房间。他不否认他是皇，刘耀文疯狂cue他，节目组一次次叫他去开会给他安插故事线，他不过是节目组为了热搜而派出的一颗棋子。

别说什么选秀出来的大家关系都很好，有些不需要认识的渣滓，也罢。

坐在角落的懒人沙发上玩手机，有那么一瞬间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身影，高挑的身材被高定西装包裹着，伸着手朝着摄像机笑。

刘耀文。

宋亚轩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明明应该恨他才对，为什么一次又一次软了心，甚至把那个身影塞进他的脑海，如同细针一样一下又一下没有感情地扎着他的心脏，使他一阵阵地揪心。

看着看着微博，突然跳出一个微信提示，头像是一个他拍，照片上的男孩比着剪刀手，一脸冷酷，即使图片很小，宋亚轩却还是一眼认出了那人的身份，轻笑一声，意识到事情的不对。他是不是早就把自己的微信删了，现在为了倒回来追他才重新加回来？那自己这些年留着他置顶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留个念想吗？

呸，宋亚轩你真自作多情。

不想去理他，继续翻着微博，却被热搜上的文轩给吸引了目光，手指不受控制地点了下去。

@创9吃瓜小组 V：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还有人不知道他俩当年打架？这眼神分明就是带着怒气啊，最后的C也表明了他俩关系不好，宋亚轩的表演怎么可能只有C？

@鸭厂今天倒闭了吗：如果这个C不是剧本那就是lyw对syx有意见，关系不好实锤了吧，连导师说话的时候都不抬头，太不尊重人了吧。

@碗盆批是坠吊的：就一张动图能认定两人吵架？你们没见过男孩子吵架啊？你们想想文哥来参加这个节目是为了什么？他多少年没参加过综艺节目了，你品你细品。看表演时的目光明明是欣赏不是杀气啊，不需要的眼睛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

评论吵得不可开交，他没有想到自己和刘耀文的cp都出来了，虽然没看懂碗盆是什么意思，但大概指的就是两人吧。

然而一刷新热搜，又跳出来一条。

5 刘耀文发声 new

@刘耀文 V：没有打架，公平公正公开。

短短一句话，解决了网友大部分的疑虑，宋亚轩盯着那几个字看了半天，深深思考了一下刘耀文这条是不是工作室发的，最后也没得出结果。

躺上床之后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掏出手机看了半天，最后还是点下了同意按钮，刘耀文的消息瞬间发了过来。

（你终于肯通过了）

（你怎么回复地这么快）

（因为我一直等着）

（你让我等了好久）

（是不是要补偿我一下）

……

给点阳光就猛长。

宋亚轩看着那个‘一直等着’，突然有点心软，翻了个身，迟迟没有下手打字。

（睡着了？）

（没）

只是不知道怎么回。

（微博我看到了，工作室发的？）

（我的微博除了广告都是我自己发的，他们管不着）

言下之意就是，我特意为你发了条微博来澄清，怎么也得感动一下吧。

（哦）

宋亚轩顿了顿，突然觉得这样有点冷漠，又补了一句。

（谢谢你）

看到消息的刘耀文差点从沙发上滚了下去，手机掉落在地毯上，手脚在空中疯狂摇晃，像是要将所有的喜悦都融化在空气中。

他立刻将这份喜悦分享给了马嘉祺和丁程鑫，收到了两人不约而同的一个‘滚’字，刘耀文嘿嘿地笑了半天，回过去给宋亚轩发了个‘不客气’，就没了下文。

没关系，困难的第一步算是迈过去了，那接下来的路会顺利的吧。

……

第二期节目播出的第三天，全体练习生录制第一次顺位淘汰，一大早就被选管叫了起来，宋亚轩才意识到今天是不是要见到刘耀文。

这两天刘耀文像是摸/到了他的生活作息似的，每晚十一点准时发消息过来，无非就是分享一下今天干什么了，吐槽一下奇葩的导演，跟宋亚轩聊聊圈内的八卦。于是宋亚轩被迫知道了类似于谁和谁谈地下恋情，谁和谁准备离婚，谁做了小三，谁当了笼中鸟。

虽说搞到点八卦也算是赚到了，但这么热情频繁的聊天确实让宋亚轩有点顶不住。他想起了小时候刘耀文天天黏着他，跟在他后面闹他，玩手心手背还嘲讽他，搞得宋亚轩哭笑不得。

所有训练生站在摄影棚的一侧，正对着的便是60个座位像金字塔一样层层递进，宋亚轩仰头看了眼第一的王座，软质的沙发上大大地贴着‘1’，使人心驰神往。

打板录制，刘耀文悄然走来的时候宋亚轩抬头与他精准地对视一眼，赶紧瞥开眼神，没有捕捉到刘耀文微微扬起的嘴角。

看见宋亚轩的刘PD似乎心情不错，笑着说了开场白，按照流程cue了一下几个危险位置的练习生，正式开始发布排名。

宋亚轩一点都不紧张，自己怎么都是前三，说不定还能坐到最顶端的王座。刘耀文站在那里，笔挺地身姿让宋亚轩忍不住注目于此，似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刘耀文在那些男孩说感言的时候，偷偷朝宋亚轩挑了挑眉，搞得后者一直很担心会不会被镜头捕捉到。

终于到了上/位圈名次的公布，第一集末尾张真源的排名是第十，当刘耀文念到他第十的时候，四人都没有惊讶。

严浩翔和贺峻霖的排名倒是提升了，一个第二一个第五。第一名和第二名是一起公布的，两人并肩站着，拿着话筒说着想对对方说的话。

无非就是一些客套话，有些东西是不能摆到台面上讲的，因为四人的目标都只是成团，至于第一名第二名的，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当刘耀文宣布宋亚轩得到了第一名的时候，后者松了口气总算笑了出来，没有感动，更多的是感谢，他不相信自己可以走到这一步，也不相信有这么多支持和喜欢他的人。

“感谢所有给我投票和买奶的粉丝们，谢谢你们，辛苦了。这个第一名我暂时先接下，虽然我的实力并不能够撑起这个第一，但给我一点时间，一定能让大家看到那个对得起第一名的宋亚轩。”

宋亚轩转过头看向刘耀文：“感谢PD，感谢所有的老师和工作人员，你们辛苦了。”

刘耀文与他对上目光，笑得灿烂，那个少年终于踏上了那条正道，而自己也要放慢脚步，等着他追上来，一起携手冲向顶峰。

第一次淘汰之后便是二公，二公的任务为一共六首歌，每首歌由AB两组表演，每组五个人，AB组里获胜的那组每个人获得1w加票。

录制之前还有一个刘PD视察宿舍的片段，选管姐姐特地跑过来跟四人宿舍说把该收的东西收收好，宋亚轩知道是在cue自己，把手机和充电线塞到枕头底下，端坐在懒人沙发上，跟张真源玩石头剪刀布。

刘耀文敲门进来的时候吓了宋亚轩一跳，赶紧起身跟着其他人一起鞠躬，偷偷瞥着那人，直感叹自己对这张脸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刘耀文也只是进来慰问一下，看看大家睡得怎么样，顺手挖出来一些没用但观众爱看的八卦，比如。

“你们宿舍起得最早的是谁？”

“起得最早的是轩哥，他真的跟机器人一样不用睡觉的，有几天好像是直接在练习室睡了。”贺峻霖感叹着，没用看见刘耀文眉间转瞬即逝的一皱。

全程没有和宋亚轩对话，后者也明白，在镜头前要避嫌，特别是导师和学生，真闹开来了鸭厂也有一部分责任。

大概也就待了五六分钟，刘耀文在临走前看向宋亚轩，后者也对上眼神，立马移开。“亚轩有空去剪一下刘海吧，或者平时扎起来，长时间戳着眼睛容易发炎。”

看似是很温暖的叮嘱，宋亚轩却突然有些感慨，他不爱剪头发，总是留到很长才去一次性剪掉，刘耀文怕他扎着眼睛，硬是每天起床给他扎了个揪，扎得不怎么好看，但使用皮筋的技术倒是高了不少。

不知道他有没有帮别的姑娘扎过头发，这么帅个人，这几年谈个恋爱也很正常吧。

……

闹闹哄哄在大礼堂坐下，宋亚轩作为第一名自然是坐在了第一排正中央，让他扭捏地不知道手该往哪儿放。

刘耀文今天的妆发很好看，自带的团队果然不一样，也有可能是他本人好看，这一点宋亚轩永远都不会否认。

介绍了这次的比赛规则和六首曲子，里面有《River》，就是刘耀文和丁程鑫曾经合作过的名为《Joker》的视频的曲子。还有一首很有意思，是海那边某男团的《英雄；kick it》，鸭厂买了版权进行了中文填词，填词水平不错，听着至少不会像泡泡茶碰碰心缺缺氧一样尴尬。

赛制改得很奇怪，每个人会填一张表格，上面需要写第一志愿第二志愿第三志愿，然后60人集中在一块大的场地，按照第一志愿和排名顺序排好队，前十的自动拿下这首歌，淘汰的就去第二志愿，再次被淘汰同理。如果有人数不满的队伍，会按照排名和志愿自动补位。六首歌分完顺序之后排名最高的人可以在组内选出一名对手的队长，石头剪刀布进行抢人。

虽然看起来有点复杂，但宋亚轩这破铜脑子都看懂了，应该没有人会看不懂吧。

和旁边的严浩翔讨论了一下选哪首歌，因为排名这么靠前第二志愿基本就可以瞎填，考虑了一下《River》全是高音，严浩翔便填了rap多的《英雄；kick it》。严浩翔凑过去问贺峻霖填了什么，宋亚轩转过头问坐在第二排的张真源，那人比了个3的手势，宋亚轩回头看了一眼大屏幕，3是《River》。

还行，至少这次也能有个熟人讲讲话。

集中在大场地的时候，宋亚轩才知道崔桓的第一志愿也是《River》。他第一次顺位排名是第十五名，相对来说也比较安全，看着他盯着自己的那个带有杀气的眼神，宋亚轩实在是不想去理他。

同样是十七八的男孩子，怎么崔桓就那么幼稚呢。讲道理自己也没干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儿，只不过是呛了他一声，记仇能记到现在。

拍摄是一组一组拍的，《River》排在第三个，两人转过去找第四组的贺峻霖严浩翔玩手心手背。无聊的时候得找点事儿干，聊八卦这种事情适合关起门来聊，在外面只能搞点弱智小游戏，宋亚轩再一次认命自己不适合这种游戏，打人永远打不到，挨打/倒是冲在最前面。甩了甩通红的手背，前面一组也录得差不多了，导演让他们准备一下，宋亚轩清了清嗓子，抬头撞见崔桓不友善的目光。

他说“我要当你对手，亲手打败你。”

听着有些中二，宋亚轩微微一笑，回了句好啊，导演便喊了开始。

“所以要选对手，谁想领取一下这个光荣的职责？”宋亚轩看着拼命把手举高的崔桓，“那就你了。”

进行地很顺利，石头剪刀布选人的时候宋亚轩第一个就把张真源抢了过来，崔桓的计划落空，愤愤地选走一个大主唱，却忘了宋亚轩也是这批练习生中一等一的主唱。

最后宋亚轩的队伍由自己，张真源，贾某，易某和丙某组成，两个大主唱，一位副主唱和两位大舞担，算是非常豪华的阵容。

刘耀文站在一旁玩手机，目光时不时瞟向那个认真的背影，没忍住拍了一张，悄悄设成了屏保，看着手机傻笑了两声。

所有组都分配完毕之后，刘耀文说了两句结束语便结束了录制，他的团队给现场所有工作人员都买了咖啡，宋亚轩看着一阵肉疼。退场的时候刘耀文挤过来问他崔桓跟他是不是有过节，宋亚轩摇摇头“那小孩纯粹只是想干掉我，有一次他说我是攀高枝来着，我就说你有本事也去攀，就变成这样了。”

刘耀文轻笑一声，觉得这小孩也是有点可爱。高枝哪儿是那么好攀的，不付出点什么谁给你攀“所以你攀了我的高枝是不是要先上车后补票一下？”

“嗯？”宋亚轩没反应过来，刘耀文见状，转身把他拉进无人的练习室，看着那人连连后退，将他抵在墙上“别人家的金丝雀都乖乖在床上等，那我亲你一下总不过分吧，嗯？”

嗯？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宋亚轩的耳侧，使他忍不住颤栗，男人调戏的口吻到了他眼里却变成了赤/裸裸的诱-惑，宋亚轩闭上眼睛偏过头，不去与刘耀文对视，后者见状，便也放过了这只受惊的小鸟，眼底闪过一丝遗憾。

四周的空气温度突然下降，宋亚轩缓缓睁开眼，发现刘耀文站在离自己两步距离之外，脸上毫无波澜，仿佛刚刚的感受只是一场梦。

“对不起。”宋亚轩也不知道自己在道歉什么，他只知道刚刚肯定让刘耀文难过了。后者笑了笑，走过来只是揉了揉他柔顺的头顶“不用抱歉，是我唐突了，赶紧回去吧，不然又要被人嚼舌根了。”

仿佛只是一阵春风，吹来又消失殆尽，宋亚轩在回宿舍的路上有些浑浑噩噩，脑海中满满都是刘耀文放大了的脸，伴随着淡淡的海风气息，在靠近的瞬间变成了涌动的浪潮。

直到张真源摇了摇他的肩，宋亚轩才反应过来，朝他的组员抱歉地笑了笑。这次的编舞很好看，第二段主歌部分借用了双生的概念，白衣服的C位与其他队员每一位都有一段面对面的镜面舞蹈，成员依次倒地，C位在最后一个假镜子上一锤定音。

工作人员说这次的舞台是花了大价钱的，不仅会有一排火焰，更会在地上浇上薄薄的一层水，看样子好像很好看的样子，实际上需要下盘更加用力，不然会被水的阻力吃掉动作。

首先是选C位，宋亚轩本来没有什么选C位的欲/望，这个位置应该让给那些排名比较危险的人，这样他们或许就可以免于淘汰。但张真源非要拎着他的胳膊让他举手，最后宋亚轩和贾某易某一起竞选这个位置。

C位不仅得跳舞，副歌的部分一半也是C位的，易某试了试硬是没吼上去，宋亚轩和贾某的freestyle最终大家选择了宋亚轩。

队长一职给了丙某，小孩高兴地保证一定会带好队伍，宋亚轩笑了笑，催进度让大家赶紧开始练习。

这次的舞蹈难且累，刚学了一个小时就汗流浃背，宋亚轩找随身PD要了根黑色皮筋，对着镜子扎了半天也没扎好。有那么一瞬间宋亚轩突然好想刘耀文，想让他帮自己扎辫子，在他身后拿着小揪揪编麻花辫。

宋亚轩没说话，最后还是随身PD帮忙扎好了头发，额头露出来瞬间凉快了很多，‘魔鬼宋老师’怎么可能让队员们好好休息，一共就一周时间，光体能就得练掉三天，时间紧迫，每一秒都要珍惜。

于是就出现了十一点，隔壁回宿舍了，十二点，只剩下三组了，一点，只剩下两组了，两点，亮着的只有《River》A组和《英雄；kick it》A组。

贺老师成功继承了宋老师的衣钵，成为了第二位“魔鬼”，硬是用了八个小时把整支舞学完并有了雏形。

《英雄；kick it》A组练习生来串门的时候，宋亚轩正在跟着他们跳这一组的最后一遍。五遍为一组，他们一共跳了至少五六组，成员们一个个摊在地上根本起不来，急需人工呼吸。

宋亚轩喘着气，看着走进来的严浩翔和贺峻霖，还没开口，张真源就开始控诉宋亚轩有多么魔鬼，然后旁边练习生叫了一句“贺老师也魔鬼！”，彻底打消了张真源想转组的欲/望。

“讲道理，就这样，崔桓他们组能赢就有鬼了。”贺峻霖坐在地上默默吐槽，崔桓组就在他们组隔壁，笑声冲破墙壁差点能盖住他们的音乐，实属new bee。

“我倒挺想让他们赢的，崔桓赢了或许就能不来烦我了。”宋亚轩说的是实话，这个人纯粹只是想当C位第一名，如果第一名是严浩翔，估计他也是这个态度。本质不坏，却着实很恶心，虽然宋亚轩觉得他们不可能赢，但人总要有梦想吧，别人梦想是赢，A组梦想是送别人赢。

两点多终于回到了宿舍，张真源开灯的瞬间看见了桌子上摆着四杯奶茶，‘哇’地尖叫了一声，赶紧跑过去看。这种封闭的地方还有奶茶喝着实令人难以置信，其他三人都在挑选想喝的奶茶，宋亚轩跑过去看了里面放着的纸条。

：训练辛苦了，早点睡觉，心情不好的话就喝杯奶茶吧，还有，上次的椰果奶茶味道不错。

……

臭流氓。

练习强度一大，就很容易忘事儿，比如前一天练得太晚在练习室里睡着了，第二天看手机就会看见气呼呼的刘耀文。为了督促他早睡，刘耀文让他每天给自己发晚安，发了之后立刻睡觉，但公演任务近在眼前，睡四个小时都叫奢侈，哪儿还能十二点前说晚安啊。

于是宋亚轩就很认真地向他保证没有拍摄和练习任务的时候一定要多睡觉，免得他还没追到手呢小小年纪就猝死了。

对此宋亚轩表示，流氓是真流氓，听也是真的得听话。

五个人凑在一起看工作人员刚刚录下的练习室版本，整体效果很不错，只是有些动作的角度还需要继续调整。

丁程鑫推门进来的时候宋亚轩惊了一下，前者笑了笑，“怎么这么惊讶？他在B组，不想给你造成负担。”

突然有些被暖到，导师和练习生凑cp本来就不是什么好的行为，节目组最近有了热度也不再捆绑他俩，宋亚轩的实力也慢慢盖过了cp加成，看上去是一个不错的趋势。

一遍表演结束，丁程鑫鼓了鼓掌，站起身看着五个人，“很辛苦吧。”

“不辛苦。”

“不辛苦——”

丁程鑫扬起嘴角轻笑一声：“跳得很齐，应该是我现在上课上下来完成度最高的一组。”

练习生纷纷鞠躬，丁程鑫接着说，“C位是宋老师吧，队长是谁？”

“他。”纷纷指向丙某，后者嘿嘿一笑，有些惭愧，“其实队长比较像轩哥，我好像真的没做什么事。”

“是不是宋老师又逼你们魔鬼训练了？”丁程鑫看向宋亚轩，后者笑出声，大白牙露在外面像是在掩盖他的罪行。

练习生纷纷开始抱怨宋亚轩有多么魔鬼，这几天跟着他天天睡不了几个小时，不过这种话也是当玩笑说说，实际心底都还是很感谢宋亚轩的。

指出了几个小问题，大致说了一下那个舞台上需要注意的点，丁程鑫拍了拍宋亚轩的肩，说了再见。

另一边的刘耀文就没那么好过了，这都第三天了，成品出来还是没个样子，要不是不整齐就是力度不够，还有人动作卡壳真的让他一口老血吐出来。

“行吧，我们一个一个来说问题。”刘耀文压住内心的火气，“你们队长和C位是谁？”所有人指向崔桓，“你一人要担起两份责任我知道很辛苦，但你现在的态度是对待舞台的态度吗？五个人自/由散漫，根本撑不起这个舞台，你当时选这首歌是为什么？”

“因为宋亚轩选了这首歌。”崔桓没有丝毫停顿。

刘耀文猜到了这个答案，“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和他有什么过节，这首歌的vocal部分根本不适合你一个rap担当，你在明知道唱不上去的情况下硬要选，你对得起这首歌吗？”

“我……”崔桓眼中升起了火焰，“凭什么他可以跟你们走得那么近，他凭什么能拿第一，是不是你们动过手脚，他就是皇啊，你们拼命捧他，为什么就不能看看我呢？”

轻哼一声，刘耀文转过头对着随身PD，“下面这段剪掉谢谢。”而后转过头，“首先，为什么能走得这么近，我和他十二岁就认识了，到现在九年，不管是作为曾经的队友还是朋友，跟他聊聊天总归没有问题，和其他两位导师是因为他们是我的朋友，一来二去也就成了朋友。”

“他凭什么拿第一，你们没有手机不知道，你如果可以看到橘子榜的话就知道你和他的差距到底有多大，因为他跟我认识，所以节目组更加不会对他动手脚。一块钱一块钱一票一票换来的第一你没有资格去怀疑。”

“至于你说的皇，如果你想当皇的话，我可以去跟节目组提一提，看看他们同不同意。”

刘耀文疯狂输出完了之后看着崔桓铁青的脸，换回温柔的笑容，“公演没几天了，你们要抓紧练习，我相信你们都不希望输给A组吧。”

一个字，爽。

刘耀文走出练习室的时候正好遇上了丁程鑫，他飞快地跑过去激动且声情并茂地复述了刚刚的情形，被丁程鑫一句“你好好练习吧，人家宋老师跳得都快比你好了”给呛了回去，刘耀文找工作人员要到了他们的练习室check视频，一边看一边感叹自己的激将法真有用，这不得第一谁得第一。

……

录制二公的日子很快就到了，仿佛前一秒刚拿到曲子，后一秒就上了台。宋亚轩身上套了一件白色的衬衫，有些宽大的丝质面料胸口开得很低，袖子和衣服上的白色飘带虽然好看，但却一直担心会不会吃动作或者缠起来，怎么都觉得这件衣服眼熟，在看见刘耀文走进化妆间的时候才想起来和他在翻跳视频里那件一模一样。

……干啥啥不行，夹带私货第一名。

刘耀文朝他挑挑眉，被宋亚轩一个白眼回了回去，他就说为什么其他四个队员穿着像一组的，就自己这么突兀。

60名练习生依旧坐在了那个小房间里，B组看他们的眼神带着杀意，也不知道是被刘耀文骂了还是被刘耀文骂了。不过早就猜到会是这个结果，崔桓这孩子满脑子只有出名，就怕自己泯然众人，其实舞蹈和rap都不怎么样，这次C位还是高音part多，宋亚轩倒是想看看一会儿他唱得怎么样。

十二组又是得录到明天，还好这次《River》的顺序在比较前面，早点录完早点轻松，张真源在旁边闲得慌玩衣服上的飘带，甚至还编了根麻花辫出来。

……怎么，就我连橡皮筋都不会使吗？宋亚轩撇撇嘴，祈祷着录制赶紧开始。

刘耀文的核美貌确实上镜吃亏，私底下看过他才知道他这张名品盛世美颜有多绝，宋亚轩意识到自己好像越来越多次地夸赞刘耀文，这不是什么好预兆，至少也得让刘耀文把这些年背叛他的给补回来才行。

《英雄；kick it》是第二个上场的，宋亚轩喊了声加油，收到了两人回头的微笑，舞台很炸，两组比较下来确实是A组更好一点，不论是从vocal还是dance还是rap，都更像是能够成团的水平，虽然不知道最后的结果怎么样，但是宋亚轩猜测，十有八/九是稳的。

特意把盒饭留到拍完了再吃，就怕吃多了剧烈运动食物都在胃里翻江倒海，整齐站在刘耀文两侧，做过自我介绍之后便是舞台。看着舞美道具组花半个小时快速组装起了整个舞台，火焰的轨道围了个四边形，里面灌了薄薄一层水，而舞台的上方，做了一个雨帘，正在哗啦哗啦地向下下着雨。不管怎么看都应该是今天最花钱的舞台，宋亚轩也更加下定了决心要把这场舞台做到完美。

音乐与灯光响起的时候，坐在显示屏前的三位导师忍不住惊叹了一下，随着音乐的推进，歌曲逐渐到了副歌，宋亚轩带着穿透力极强的高音拉开了序幕，张真源也不甘示弱地接上，台下一片呐喊。

“是真的不错。”马嘉祺点点头，看向丁程鑫，“检查的时候很省力气吧。”

“那可不，你宋老师永远是你宋老师。”丁程鑫问刘耀文，“后悔吗，去教B组。”

刘耀文摆摆手，“别说了，我真的差点气死，就这水平还想超过轩儿，真把观众当瞎子。”

随身PD默默地在本子上记下一笔‘这段删掉’，看着整页的‘删掉’，叹了口气。

如果说《前夜》的顶胯是《创99》第一绝的话，宋亚轩这段镜面舞蹈可以算是第二绝，控制力与柔和并进，踢出的水花像是艺术品一样在灯光下泛着光亮，落在地上，被下一波给替代。富有力量感的少年音经过岁月的洗礼变得更有力量，歌声通过音响传递到每一位观众的耳中，像是在欣赏艺术品，一时忘了呼喊。

后台的练习生和导师情不自禁地开始感叹，刘耀文是真没想到这和初评审的时候是一个人，在厂里他成长地太快，快到刘耀文觉得自己可以不用再帮他任何忙。

舞台结束时候小/腿和鞋子全部湿光，现场空调开得很大，宋亚轩有点冷，只想赶紧回去把衣服换了。

肉/眼可见的B组不如A组，宋亚轩有预感那个烦人小孩又要开始闹腾，果不其然，他排在了他们组的第三位，当场开始提高声音问‘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菜而不自知。

最后张真源是组里第二，宋亚轩是第一，第一名没有公开票数，但在票数上A组赢了B组。宋亚轩鼓着掌跟大家说辛苦了，瞥了一眼一脸不服的崔桓，无奈地挑挑眉。

合成合集，阅读愉快。